我回绝了所有上来招呼的妓女,独自一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喝着闷酒。四周全是洒着劣质香水,嘴唇抹得血红的俗粉,嫖客的怪叫,妓女的浪笑,低级的玩笑,实在不能和我那个温暖安宁的家相比,酒也实在是太难喝了,而且是渗了水的,(也太奸了吧,难怪能成为帝国第二富)空气有点混浊了,我不喜欢这儿。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我还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如此而已。」看着那些狂朝我抛媚眼的妓女,我真后悔来错了,说实在的,我也有点同情她们,大好的女儿家,竟要任人采摘,可怜啊。 我往鸨母手中塞了一大把的金币,算是付了老友们今晚的渡夜资了(虽说是老板请客,但象征性地给点钱还是要的),我想回去了,这儿实在没什么意思,还是安达和希拉她们动人的肉体更吸引人。 「你能等一下吗?」有个女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一生阅女无数,一听声音就知道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你可是真走了红运了,连梦都的当家最出名的花魁都主动来找你。」边上的鸨母满脸堆笑地对我说。 ※※※※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前,看着眼前这个气质独特的美女以极优美的资态为我沏茶。她的动作很美,很轻柔,相貌不下于朵拉,气质和希拉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希拉没有的楚楚可怜的味道,只是如此红颜,却要在青楼中渡其一生,人生真是令人感慨万分。 「你为什么选我?」我感到有点奇怪,这个女孩还是个处女,我自己暗黑龙独有的感觉可以感应得到,只是我感到她有点怪怪的,似乎还藏着什么心思。 「因为你很不一样。」 「是吗」我接过她递上来的香茶,一饮而尽,男人听到这种话,总是很受用的。 「我见过那天你在神龙广场上和风都十虎的决斗。」她低声答道,「你一直都是在这个地方过活的吗?」我望着她秀美的脸蛋问道。 「对啊!为了生活嘛……自从我爸爸……算了!不说这些了!」她脸轻轻地抽搐了一下,迅速地低下头去。 「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我说,「不管怎么,我也是龙战士,如果谁想害你,我一定会帮你的!」这倒是大实话,我很好色,但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一个出色的美人在别的臭烘烘不配她的男人身下承欢。 「算了吧!一切都是命!」她闭上眼摇了摇头。 「我能为你作些什么?」我曾暗自立下誓言不再处处留情,不过我自问自己如果这个美女肯和我上床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并立刻付诸实施。 「做我的第一个男人。」她睁眼对我说道。 「没弄错吧,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虽然有点心理准备,我还是吓了一跳,不会吧,今天又走了桃花运了不成? 「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反正我总是要被男人……,不如把我的第一次给我喜欢的男人。」 她妩媚地对我一笑,凑上唇来,鲜艳红润的红唇贴了上来,我立刻有了反应,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开始了疯狂的热吻。 不吃白不吃,这几天一直在军营之中,实在没有机会多打几炮,我可不能放过了!这时候,我早已把父亲常教导我的“世上没有白吃的晚饭的告诫”给抛到脑后去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拦腰抱起她来,朝边上的床走去,少女的肉体在我的怀中微微地颤抖着,她的身体很丰满,在我的怀中一跳一跳的,我立刻有了男性本能的反应。 「艾丽莎。」她低低声说,脸都红到了耳根。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她的身体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嘛。 我把艾丽莎轻轻地放到床上,刚洗过的床单,散发着一股阳光独有的气味。艾丽莎美丽的女体躺在上面,象鲜花一样的娇美,她清丽不如希拉,妩媚不及罗莎,成熟艳丽不如安达,但却一种她们所没有的楚楚动人的神情,让我不忍心轻易地采摘。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张着那双有着翡翠般的颜色,如繁星般闪亮的双眸,向上仰望着我。充满神秘感的剪水双瞳,仿佛隐藏着许多的秘密,却无法对我说出口,我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如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帮她逃出火坑。 虽然心中这么想,可是我的手依然没有停下来,艾丽莎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在不断地减少,露出了粉红色的女体,她的腰很细,胸部不算很大,但却刚好够我的大手一握,毕竟,她还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 我把脸埋入艾丽莎的胸部,将一粒果实含入口中。「啾」,「啾」地吸吮着,另一边则用手指重一下,轻一下地捏着。我用舌头从下向上舔,再从上向下舔,使劲地舔吮乳尖,吸住乳头,不停地在乳晕上打转——我把乳房作为亲吻的目标,对其进行地毯式轰炸。她还是个处女,又是那么的娇弱,我真不忍心伤害她…… 艾丽莎在我的怀中象婴儿一样地睡熟了,眼角还带着泪花,我抱着艾丽莎度过了自认为是很美妙的一夜。 命运的轮盘总是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开始转动的,年青要付出代价,轻狂也要付出代价,当我注意到这一点时,一切都已成为了往事的追忆了。 已深深沉浸在欲火之中的我,并没有发现从开始到结束艾丽莎的双手都死死地抓着床单不放。雪白的床单被她抓出了一条条的裂缝,而这个动作并不是从她被我破瓜时开始的。当我的手第一次接触到她的肉体时,艾丽莎的手就开始撕扯着床单。 天亮了,我离开还在熟睡中的艾丽莎,敲开了老板布什的门,我想为她赎身。 「赎身?」布什愣了一下,他还在睡梦中被我惊醒,头脑还不太清醒。 「什么?你不愿意?」我捏紧了拳头,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就打算强抢。 「艾丽莎根本就不是我们妓院的姑娘。」他看着想打人的我,思维一下子清晰了许多。他有点害怕,被龙战士给打了,那打也是白打,因为龙战士在帝国的地位是超然的。 「什么意思?」我有些惊讶,她不是头牌吗? 「艾丽莎是自愿来这儿的,她随时都可以走啊,她是自由之身。」布什说。 我跑回房间里去,床上的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只在我们春风一度的床单上见到了一滩的血迹,处女的落红,我昨晚的杰作。 「出什么事了?」布什跟在我的背后问道,一脸惶恐的表情。 「怎么回事!她在哪!」我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你一定知道的,不要骗我!」 布什什么也不知道,他只告诉了我艾丽莎的住处,我按他所说的地方如愿找到了艾丽莎。 她所住的地方只是一小间的屋子,房子有点破旧,而且很小,里面除了张床以外,只有一个灵台。灵台上放着个人的遗像,艾丽莎正跪在灵台前哭泣。 我无声无息地走到她背后,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是当我看清遗像上的脸时,我就说不出来了,因为那个人的脸我很熟悉。可恨的是,我阅人不少,偏偏我一下子就想到他是谁了。 「你爸爸是死在神龙广场上的?」我问道,那个人,就是风都十虎中被我一刀两断,趴在地上向我求救的那个黑魔法师。 昨晚的一切,我都明白了,她曾在最高潮的时候喊过爸爸,在开始的时候死死地抓着床单,她并不是愿意和我上床的,她只是想杀我为父报仇。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她回过头来恨恨地对我说,脸上还带着泪珠。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退了出去,艾丽莎本是想用美人计为父报仇的,因为我在床上弄得她太累了吧,或者是因为她情不自禁地爱上了我,她没有下手。没有报成父仇,又失身给仇人,也难怪她在哭泣。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帮助她,却发现自己才是害她的人。 命运,总是那么喜欢戏弄人。 我有点茫然的走在路上,那天,当我残杀那个黑魔法师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象是个英雄一样,也从没有为此感到后悔过,直到今天我才明白,这世上,纵使是坏人也有着他们悲欢离合的一面。那个黑魔法师在被我杀死的时候,他脑海里最后的念头想到的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 「达秀,你昨晚好风流啊,那么美的女孩都被你上了!」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刚失去了处男身的他眼圈还有点发黑。 「走开,不要再说了!」心情烦躁无比的我愤怒地朝他吼了一句,在几个好友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又做错了一件事,我要去见安达,这世界只有她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你啊!」安达叹了口气,她没有再说什么。 「我该怎么做?」我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回答你。」她走到我面前,抱住我的头,鼻子里传来一阵清新的香气,安达刚刚洗过澡。 「仇恨是很难化解的,希望时间能抹平一切。」她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长长的秀发垂下来,刺得我的脖子痒痒的。 「仇恨?!」 原来这就叫做无奈,这就叫苦涩。 第九章广场夜宴 在军队出征前的第三天,皇帝举行了一次规模空前盛大的宴会,算是为将要出征的士兵们饯行吧,地点就在神龙广场,一向昏庸出名的奥拉皇帝倒也知道几分与民同乐收买人心的道理。由于是皇帝请客白吃的晚餐,那一天,风都大广场足足聚集了近十万人之多。广场上搭了几个临时的高台,算是权贵们观看晚会的包厢,现在我已拥有伯爵身份,自然也有在里面的荣耀。 我和安达的关系早已是风都城内公开的秘密。所以,这一次我索性把她也强行带了出来,安达有点不愿意,怕这样会影响了我的名誉。 「我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光脚的还怕穿鞋的?谁要是胆敢笑我们,我就杀了他!」我牵着安达的一只手,恶狠狠地说道。 「皮好厚!」安达挣脱我的纠缠,白了我一眼。 「好野蛮!」希拉在边上说。 性情温和的安达,和我所有的女人都处得很好,无形之中也成了她们的大姐了。这一次,我把我所有的美女军团全带到神龙广场上去了,这可是我们家族的「传统」了。 一向以风流出名的秀耐达家族,每隔数十年当新一代的暗黑龙战士诞生之后,有淫龙之称的暗黑龙身边总是少不了美女的。象我的父亲,当年皇帝在神龙广场举行大型晚宴的时候,他可是带了足足有十二个人的美女军团啊,和他比起来,我简直可以说是纯情少年了。 艾丽莎,那个可怜的少女,在我离开她家门后就失踪了。尽管我几乎把布什的脖子拧断,却也问不出她去了哪里,这一段奇异的情,或许是段孽缘,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 当我们步入神龙广场的时候,我身边的风都两大美女自然是吸引了风都全场所有人的目光,我一手揽着一个人的腰,挺直了胸膛,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地步入广场,我相信由于我的这一举动,神龙广场上一定布满了一地破碎了的心。 希美达侯爵迎上来,和我一起步入专门的包厢,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他,两眼也是不放过我身边的两大美女。 「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难怪……」他叹了口气,我听得出他的意思,他更想招我为婿,而不是波尔多。 「一切都是缘啊。」我说,「哈哈,别那么太在意。」听说最近波尔多和卡玛打得火热,三天两头往希美亚侯爵家里跑,看样子他这个上门女婿是跑不掉了。 「没错啊,是缘。」希美达侯爵打了个哈哈,似乎并没有为招不成我这个女婿而难过。这时,老臣克伦尔也凑上来,为我的一众美女引见生人。克伦尔是帝国的三朝元老了,他在帝国掌握官员的任免。自从回风都当上了这个狗屁的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之后,我也认识了帝国内不少的权贵。 「达秀,你可真是风流啊!女朋友不少嘛!」公主走上来冷冷地对我说,自从小时候我们打过一架以后,我和如月公主的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以一种不太友好的方式开始的。不过这一次,风都城内的三大美女倒是因为我的缘故全聚在一起了。 「哈…啊…」看着凯瑟琳已经成熟的身体,一向口齿伶俐的我突然感到舌头有点儿发麻。自从十五岁那年父亲死后,除了皇帝召见我的那两次以外我从未见过她。而那两次见面由于环境的原因我也没有机会好好地打量她一番。现在面对面地交谈,我才注意到过去的那个无恶不作的妖女现在已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滑如羊脂的肌肤,如云的金黄色的秀发,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高挑的身材,简直是上天的杰作,这就是今天的帝国第一美女。 正当我死盯着如月的玉容目瞪口呆的时候,屁股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又是身后的两女同时向我发飙。 「不要理这个色狼了。」凯瑟琳对安达和希拉说。 「姐姐我们先聚一下吧。」说着她不由分说地把两个大美女从我身边拉走了。 “对男性凶恶无比,对女性温和柔顺。”这就是风都的男人对如月的评价。 「自作孽,不可活!」希拉调皮地向我眨眨眼,和安达跟着如月公主走了。 气死我了!我正要抗议。却被罗莎一把拉住。 「老公,你还有我呢。」她甜甜地对我说。 可恶,老天保佑,如月公主可千万不要把我小时候做的糗事给说出来啊,那可就糗大了。 身边少了两大美女,我失色不少,好在几个老臣过来拉着我介绍一些风都城内新的人物给我。 「我叫兰丝,秀耐达伯爵好!」已长成十七岁的大姑娘的兰丝清纯可爱,她是帝国未来星见的继承人。那个瞎了眼的九凝一动不动地站在边上,表情木然的对着我,象个巫婆一样。 「你好,秀耐达伯爵。」她毫无生气地说。 我并没有多理会她,兰丝的美貌已吸引了我的目光,她身上的气质清纯可爱,和希拉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只是风味稍有不同而已。真是女大十八变,两年没见,当初在马车上见过的小女孩现在已渐渐地发育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她一直盯着我饶有兴趣地看个不停,而我也是趁机仔细地鉴赏着兰丝的秀美的五官。 我们彼此之间眉来眼去的,好象是多年来一直偷情的情人一般。 「哼!」 老巫婆冷哼一声,她没有眼睛,心眼却亮得很,吓得我们急忙收起贼眼,摆出一副正经无比的神态来给她「看」。 「我们该走了,晚宴快开始了。」九凝带着兰丝离开了我,兰丝临走前还不忘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的骨头都差点化了。 「真好色!」我的身上立刻又受到了另外几个美女的攻击,刚才的一切也没有逃过她们的法眼。 可惜了,想到她将来要和那个老巫婆一样当一辈子的老处女,我心中就大叫不平,可是就算给我天作胆我也不敢去坏她的贞洁的。据说女祭师要是失去了处女之身就会失去预知未来的能力,如果我坏了她的贞操的话,我的下场会很惨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其他几位龙战士也陆续地到来,年青一代的龙战士这一回全都在广场的晚宴上聚齐了,连那个还未成为龙战士的沧海龙传人海尔里斯·克里斯汀也到了。几位龙战士,一人一桌,占了六个位置。 公主和安达希拉谈得很欢,笑声不时地从她们那儿响起,那里也是全场注目的焦点,几乎所有的男士都在偷偷地谈论着风都三大美女哪一个更漂亮。公主的妹妹,现在已十二岁大的小公主如云则象只活泼可爱的小猫一样在几位龙战士的桌前跑前跑后,金黄色的短发飘动着,她长大后一定也是位不亚于姐姐的大美女。 这次聚会是我们七位第八代的龙战士在今后的十年中少有几次聚会了,在这以后的多年,由于大家都要领军参战,象这样七位龙战士全部到达,共聚一堂的情况,是一次也没有了。 谁又会想到,许多年以后当大家有机再次聚集在一起见面的时候,彼此间的身份关系也已大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安达和希拉回来了,言笑甚欢,看来,那个如月朝她们说了不少关于我的坏话,今晚我要好好审审她们。我正想过去和她们调笑两句,一个象男人一样的声音在耳边如雷声般地响起。 「达克,你到波尔多那边坐去,我要和希拉她们好好地谈谈。」说话的是正是迷得波尔多神魂颠倒的「美人儿」,有风都最凶悍的美女之称的卡玛。 可恶!尽管心里千万个不愿意,我还是不得不以最有风度的方式离开座位,搬到了波尔多那边的桌子上去,我的那一张桌子全被一大群美女给挤满了,惹得四面的那些权贵及他们的公子哥们个个全生了斗鸡眼,不时地把目光往那儿扫。 老友波尔多独自一人坐着喝闷酒,他的样子有点气馁,好象又受了不小的挫折。 「你们好象不大对劲啊?」我凑到他身边问道, 「别提了。」他垂头丧气地说,向来对女性无往不胜的他,情况并不太妙。 「你和她的关系不错嘛,她天天给你煮好东西吃啊。」我说。 「你还说,一提这个我就生气,我觉得她象在耍我。」 「耍你?不会吧,她不会煮东西我是知道的,还不至于如此吧?」我为老友鼓气。说实在的,我有点幸灾乐祸,我想看看他被卡玛打掉满嘴门牙的样子。 「我们的关系,就好象是杯温开水。」老友又抓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温开水?」罗莎凑到这桌来,谅讶地问道,我趁机把手伸到她的衣裙下面偷偷地摸了一把,还好,这一回她总算有穿内裤。 「哼!」她的手在下面又朝我的老二狠狠地捏了一把,这个荡妇。 「不冷,不烫,不开,不冰,就是这么一回事!」想不到他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哈哈······」我压低声音笑着,生怕被那个男人婆听到过来打掉我的牙齿。 「她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罗莎倒是说出了我们俩的心里话。 「哦?」我和波尔多对望一眼,「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们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俩异口同声地开口道。 「哥哥,什么叫同性恋啊?」是如月的宝贝妹子如云凯丽·法比尔公主,不知何时,她已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哇,不好了。」 我心中大叫不妙,万一这句话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还以为我们是在说他呢。皇帝好男风是帝国皆知的秘密,可是要是谁敢乱说那也是自己找死。 「哈哈,不是这个的,你听错了,我是说同心果,葡萄有一个名字,叫做同心果。」我的脑筋转得飞快,抓起桌上的一个红色的葡萄,对如云公主说。 「同心果?」她并不太相信。 「是啊!」波尔多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忙在一旁附和着。 「当一对恋人相爱的时候,他们就彼此间互赠送同心果,以表示永结同心之意。」我信口胡诌道,皇帝本来对我就有成见,我得小心了。 「是吗?」小公主盯着我的脸望了好长一会儿,她愣了一下,转过身,跑到了边上银翼龙乔西·哈尔格特的桌子上,抓了一大把的葡萄,接着又跑了过来,塞到了我的手上。 「没搞错吧?」我老脸一红,这么小的女孩子…… 「哈哈哈……」这一回是波尔多和罗莎笑得弯了腰。 「为什么你不送给波尔多呢?他好象更喜欢你啊。」我想来个祸水东引, 「因为你长得比波尔多帅气嘛,连安达姐姐希拉姐姐都肯嫁给你啊。」小公主天真地说, 「我很丑吗?」波尔多很不服气,哈哈,其实他的长相并不比我差啊,只是我们俩的气质各不相同而已。 「你的眼睛最坏了!老是盯着我姐姐不放!」小女孩说着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红着脸跑了。 「我那么纯情,怎么成了色狼了?」波尔多哭丧着脸叫道,自从他迷上了强悍的卡玛以后,过去的那些情人通通都和他说再见了。 皇帝终于出场,边上跟着久违了的皇后。皇后年龄不过三十几许,长得雍容华贵,凤目含威,高起的鼻柱直透山根,看得出她是一个性格刚强很有主见的人。由于新人类的青春期很长,她看上去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的样子,加上身据显位,保养极好,相貌虽比不上公主的美丽,但亦属上上之姿,尤其她的朱唇特别丰润,很是性感。 丽安娜皇后并不是如月公主真正的母亲,她倒是凯丽(如云)公主的亲生母亲。如云和如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不过关系却极好。自从皇帝喜好男风之后,帝国内有人传言丽安娜皇后就一直在守活寡。虽然她一直春思难耐,却无人可以为她解除寂寞,因为这世上是没有人胆敢给最强的三头黄金龙戴绿帽子的,皇后在帝国一直很低调,平时她都是一人躲在后宫,和宫女们一起独自过着清静的日子。 奥拉皇帝来到最高的高台前,和皇后一起举起杯子,说了一大堆鼓励战争,吹嘘称颂的开场白之后,宣布晚会开始,大家一起举杯痛饮。 这个所谓的晚会,无非是来自各地的表演团来神龙广场进行表演,杂技歌舞之类的。不过对于那些将要出征的战士来说,丰盛的食物是他们的最后的晚餐;高奏的乐曲只是死亡的送行曲;欢快的舞蹈则是提前进行的死亡弥撒。 夜色降临了整个风都城,四周燃起了无数的火把,把整个神龙广场照得有如白昼一般。 跳跃的光线映在广场四周十七座巨大的雕像上,黑暗和光明交错着,一切是那么的诡异。 三百年了,自从三百年前十贤者创造出龙战士以来,这三百年来每一位龙战士都受着万神血咒的折磨,我的祖先卡鲁兹死于诅咒,我的祖父死于诅咒,我的父亲也死于诅咒,而我也毫不例外地受着诅咒的关爱。 其实龙战士最大的敌人不是魔族,也不是兽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神。或许,如果哪一天我能够战胜自己所受的诅咒,我也会象当年沧海龙哈巴罗尔·克里斯丁(见前传)一样,登上连云山脉的最高峰——日不落山,去挑战居住在那儿的创世之神。 宴会仍在进行着,男男女女疯狂地跳着喊着笑着,仿佛不知道三天后就要离开家乡打仗去了。这个时代人人都有些疯狂,当他们真正要面对死亡的时候,大家的心态都有些变异了,只是一个个硬着嘴皮子不肯说出来。 众大臣和七位新一代的龙战士开始向皇帝和皇后敬酒,鲁亚基亲热地偎着皇帝,象情人一样地在他的耳边亲密地交谈着,而丽安娜皇后象是没有看见般,一动不动地坐在皇帝身边。 我端着杯子,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恭维话,心中自然是希望他早死早为这个世界除去一害。就在这时,一直没有什么话语的丽安娜皇后抬起头来看着我,高傲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基斯的儿子吗,时间过得好快啊,以前你还是一点点的小鬼,想不到现在变得这么高大了,嗨!」 她的表情有点怪,我却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我从父亲的记忆里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安于本份的女人,并不象表面这般多愁善感。皇后曾和父亲有过一段情,但当她有机会勾上皇帝的时候,立刻就离开父亲而选择了奥拉皇帝。她知道皇帝比父亲更有前途,亦是这世上仅有的两个主动抛弃父亲的女人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则是龙波尔多的母亲,一直还没有出现的碧玉龙的龙战士,守护连云峰天之裂痕的碧龙骑士团的女神将。 父亲在记忆中是这么认为的,凯瑟琳的母亲,前一任的皇后的死和她有很大的关系,这个女人很有野心,也很有手段。 「是啊,想当初我和公主打架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现在都已是成人了。记得那时奥拉叔叔并没有怪我冒犯公主,时间过得好快啊,一眨眼已过了十年了。」我感觉到皇帝对我很有偏见,故意说这样的话是想勾起皇帝心中对不断流逝的时光岁月的共鸣。 「时间过得好快!」皇帝果然被我勾得回想起了往事,眼睛里射出缅怀往事的目光。 「人生如梦啊。」奥拉满怀深触地说。 「为了陛下的健康干一杯!」我不失时机地大声说,我不喜欢皇帝,但我却要为我的将来先打算一二,要是他受这个鲁亚基影响多害我几下的话,我可是会死翘翘的。 「为了陛下的健康干一杯!」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吵杂的声音震得早已歇息了的鸟雀都飞了起来,扬起的乌云遮住了天上初升的明月。见到被我抢了风头,那个鲁亚基的脸皮很不自然地动了一下,但马上就堆起一脸的笑意。我想,他一定和他的独生子一样恨不得杀了我吧。因为我的缘故,他的宝贝儿子在风都可是臭名昭著,不敢来出席这个盛大的晚宴。 晚会此时到了最高潮,该是压轴戏的时候了。皇帝的这次南征,共征调了帝国五分之三的军队,其中包括黑龙骑士团,皇龙骑士团,炎龙骑士团和钢龙骑士团。晚会的压轴戏,其实是四大军系各方的代表进行的武艺比拚。 趁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婆被他的父亲拉去为皇帝敬酒的机会,我又回到了安达和希拉这一众美女当中去。分开了这么久,自然要好好地调笑一番,久别胜新婚嘛,至于广场正中心那一场场的比武,我根本就没有在意。 比武打了四场,四个骑士团各胜一场,加上本着点到为止的原则,可谓皆大欢喜。就在我以为这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异变终于发生了。 铁背龙迪卡尼奥突然站了起来,落在广场中央,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使出了铁背龙变身,这世上最沉重的兵器——惊天锤从他的身体里跳出来,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震天的巨响,把所有的喧闹声都压了下去。 惊天,正如其名字一般,这件兵器重达一百八十五斤,这世上只有铁背龙兰贝斯家族那种天生神力的人才能使得起来。惊天的形状更象是一把长柄的大铁锤,一头大一头小,粗大的一端上布满了尖刺。 「陛下!第八代的龙战士中,其中几位我都曾在帝国的比武大会上交过手,而秀耐达伯爵,我却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切磋过武艺。我想在帝国出征之前,和他比试一番。」迪卡尼奥跪在广场中央,向皇帝请求允许向我挑战。 自从一年多前击败老对手缪斯之后,迪卡尼奥就隐为帝国第八代龙战士中的第二高手,之所以说是第二,因为在这上面还有那个深不可测的,拥有世上最强的三头黄金龙变身力量的如月公主。 在风都,因为希拉的事,我已是个传奇似的人物,但真正见过我出手的人并不多。 百闻不如一见,谁都想看看我的真本事。迪卡尼奥此举,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附和,助威声络绎不绝。不过助威的声势却很明显地分成了两派,几乎所有的男性都支持迪卡尼奥,因为我抢走了风都最美的两个美女,得罪了风都所有的男士;而几乎所有的女性都为我呐喊。 因为我比这个肌肉男帅多了,又有英雄救美的传奇似的经历,比起他来当然受欢迎多了。 「好!帝国以武立国,以武会友,这正是帝国长久不衰的原因,秀耐达伯爵,你愿意接受他的挑战吗?」皇帝明知故问,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不答应吗? 「当然愿意!」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从一干的美女中间脱出身来。 「我没有事的!」我对着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的一干美女说,我脱下外套,跳下高台,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稳稳地落到了广场中央。 「噌!」 逆鳞从我的左手中跳了出来,对上了迪卡尼奥手中的惊天锤。对于战斗,逆鳞向来是向兴奋的。 「呀!」 我和迪卡尼奥同时变身,运起神龙不死身,体内的龙气迅速地在身体表面凝结,生成坚硬无比的暗黑龙之铠和铁背龙之铠。 我知道,我和迪卡尼奥的这一战将会很辛苦,而且我不能败。败了会大大影响我在军队中的形象的,对我以后领军也不利,对将来在战争中保护安达她们更为不利了。 我绝不能败,同样的道理,迪卡尼奥他也输不起。 一时间,我和迪卡尼奥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这世上,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阻止我们的决斗了。 但有一个人可以阻止,这个人就是凯瑟琳·法比尔,三头黄金龙龙战士的继承人,帝国未来的女皇帝。 「等一下!」如月公主说,「这一场比试是我的了!」公主也跳到了广场中央。 「兰贝斯!你已经和几位龙战士交过手了,就把秀耐达伯爵让给我吧!」如月把手朝我一指说道。她的话合情合理,加上一众好事者早就想看看帝国第一美女是如何和人打架的,一群无聊人士立刻大声呼应赞同。 迪卡尼奥虽然很不乐意,这种情况下却也不得不退到一边去。 「可以吗?秀耐达伯爵?」公主对我甜甜地一笑,真是美得动人一笑,在笑容中我却看到了几分杀机。 「我能不答应吗?」我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我最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她可真会挑时间啊! 「来吧,达秀,让我看看你第三变褪变后的暗黑龙之力!」如月公主又是微微一笑,接着脸一板,迅速地敛起笑容。她手臂一扬,抛开身上雪白的外套,露出了美妙动人的曲线,看得全场十万人个个都目瞪口呆,不少人更是口水流了一地。但如此美景只持续了不足半秒,公主也使出了神龙不死身,三头黄金龙的龙气产生黄金龙之铠遮住了被紧身衣包裹的玲珑剔透的曲线。 噌! 这世上最锋利的神兵——杀神,从美得象天使般的如月公主体内跳了出来,映着天上的明月,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让神龙广场上所有的火把都黯然失色。 第十章神龙之战 我扫了一眼看台,缪斯、波尔多还有乔西·哈尔格特,一干人都紧张地盯着我和公主,自从她十五岁那年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出手,十五岁前的如月公主,却是风都所有男人心中的噩梦,包括我在内。 三头黄金龙龙战士是龙战士中力量最强的,想当年一代天骄雷兹·法比尔能让其他六位龙战士心服口服地为他卖命,光靠个人的魅力是远远不够的。「嗡!」面对者同样是十贤者造出来的神兵杀神,逆鳞开始鸣叫起来,这一回,它不是因为要战斗而兴奋,而是害怕,这个情形,就和那天皇帝册封我为伯爵时是一模一样。从一开始在气势上我就大大地处于下风。 「见鬼!」 我从七世先祖的记忆中知道三头黄金龙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怕,但我也没有想到凭着我比公主早半年完成第三次褪变的力量以及已和我的灵魂融为一体的逆鳞,居然在公主面前气势会处于如此的下风。 「小心了,达秀!」看到我有点狼狈的熊样,如月公主抿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她的右手挥动了一下杀神。 「噌!」 一道剑气划破我们之间相距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割破广场的石板地面,带着不断扬起的石屑,朝我正面劈来。 她的这一招,只是试探我的实力的一招。 我唯有依样学样,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一招,两股剑气在我们之间的正中心相互交击,化为一黄一黑两条龙形的气劲盘旋卷起,带着被剑气划出来的石屑飞上半空。 「挡得不错嘛。」公主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嘴角依然是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微笑,杀神收到胸口,改单手握剑为双手握剑。 「那试试这招雄霸天下如何?」 杀神在她的手中嗡嗡鸣叫着,发出天下舍我取谁的宣言,一时之间,整个广场的火把仿佛都暗了下来,只剩下凯瑟琳公主所处的位置还带着光明。 「天下英雄谁敌手!」 凯瑟琳公主一字一句地念着,这句话,是当年雷兹·法比尔最爱说的话,雄霸天下就是他所创。一代雷兹·法比尔自创的皇龙惊天诀,这种武功心法霸道无比,任何一种兵器到了他的手上使不出两下就被他强悍的力量给震碎了。一代天骄一气之下索性舍兵刃不用,而以自己的一双肉拳为武器,在得到十贤者的杀神之前,他一直是用那双铁拳打遍整个塞尔巴托地区的。 雄霸天下本是拳招,但到了天资不亚于先祖的凯瑟琳手中,却又被她演化成了剑招了。 黄金龙的龙气,王者的皇气,加上来自先祖的霸气,三气合一,就构成了这招雄霸天下! 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皇者最重要的一点。雄霸天下这一招,简单无比,毫无任何花巧,在一般人的眼中,只是当头一剑劈下而已。但这一招真正的奥秘,就是用那雄霸天下的气势,将对手压得抬不起头了,信心顿失,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杀神带着万丈的光芒,随着公主不断移动的步伐,不断地向我逼近。剑未到,那霸道无比的气势已逼得我身上的暗黑龙之铠几乎要缩回体内。 但更坏的事情还在后面,逆鳞此时害怕得直发抖,本已和我心意合一的宝剑竟沉重得象灌了铅一样,我无论如何也举不起它来。 「该死的家伙,你该不会被她的美色给迷住了吧!给我抬起头来!」 我不断地催动着体内的龙气注入逆鳞之中,可是逆鳞象是不属于我的宝剑一般,不断地抗拒着我,它在发抖,在害怕,它不敢进攻。 这一回,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三头黄金龙能成为龙战士之首了,也终于明白了那天波尔多面对如月的时候为何只是一招就败北。 「你们好偏心啊,十贤者!」骂归骂,公主的剑已逼近到离我不足四步远的地方了,杀神带来疾风剑气,刺得我皮肤直生痛,强悍霸道的气势,压得我几乎想扔下兵器撒腿而逃。 可恶!要是一招就败北的话,叫我如何见人啊! 该死的逆鳞,竟然这样,就让我休了你吧! 我大吼一声,两脚一蹬,身体向后飞退着,同时强行举起逆鳞,一剑斩向自已的左胸! 在围观的近十万人的尖叫声中,我的左胸鲜血飞溅,逆鳞已深深地刺入了我的心脏。 「达秀!」我的耳边传来了希拉安达她们的尖叫。 这世上所有的兵器都可以杀死我,但只有一样是例外,那就是逆鳞。因为它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算把它刺入我的心脏,也不能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当我把逆鳞从体内再次抽出来的时候,它吸饱了我的心头的热血,剑心再次和我合而为一,光芒四射,发出饥饿的吼叫! 逆鳞,终于在皇者之剑面前抬起头来! 这一招的名字就叫做「龙血化茧!」 是父亲想出来的对付充满皇者之剑杀神的妙招,我从小就是个叛逆性格极强的人,父亲担心将来有一天我会和皇帝翻脸,他知道我们家族的暗黑龙战能远不是三头黄金龙的对手,逆鳞也不如杀神,这一招是父亲呕心沥血专门为我想出来的。 我过去一直不理解父亲,很恨他,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有点明白父亲的心意了。 谢谢你了,爸爸! 吸收了我的血的逆鳞在气势上已不输于杀神,但是要破凯瑟琳的这一招还得靠我自已的武艺。 「想让我出丑,没有那么容易!」 「遇神杀神!」 要破霸者之招,只有用比他更狂、更疯、更强悍的招式,我连神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做的,这一招,就是那天我在救了希拉之后悟出来的。 「这么狠,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和你拼了!」 此时,我运起龙魔心法的第十重天「惊神」的力量,双手高举着逆鳞不再后退,见招破招,用以和凯瑟琳同样的动作互相对劈。 「管你是神是皇,惹恼我了,照样一刀两断,杀个干净!」 「杀!杀!杀!」 「Vy!」巨大的响声响彻全场,龙魔 第五集 第一章入侵者 三十八万大军在陌生的土地上缓缓地前进着,我们已经进入魔族的领地三十多里了,却始终没有遇见过一位魔族。边境线上一个人也没有,没有军队,也没有原驻民,傍晚的时候,黑龙骑士团在靠近天水河的一个小村子里扎下了营。 魔族虽然缺少创造力,但还懂得模仿,这座靠近帝国边境的小山村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七八间房屋。受着来自帝国文化的影响,建筑的风格和帝国几乎完全相同,倒是让我们这些背井离乡的远征军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失落感。在村子里,我们一个魔族也没有找到,每一间屋子几乎都是空着的,里面除了一些搬不走的家具外什么都没有。这很正常,皇帝这次南征大张旗鼓,魔族早就得到消息了,坚壁清野在战争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天水河是大陆上最长的河流,发源于迎风峡附近的高峰天顶峰上。天水河的走势很奇特。它从天顶峰上流出,向南纵贯了半个阿沙尼亚大陆,然后再一个大转弯,向东前进数百里,又来个大回转,变为向北回流了近千里,成了个倒“几”字型的流向,最后在离连云山脉天之裂痕山口不到百里的地区走势再变,改为向东流,以一条近乎直线的流向,向东径直注入大海。 天水河如此奇特的走向完全是神魔大战的杰作,数千年前神魔之间的混战,将整个大陆的地理位置完全改变了。 横贯南部大陆的天水河让同样是两线作战的魔族在战争调兵的过程中尝尽了甜头,坐上船顺流而下,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把军队从大陆的西部调到东部。 由于在军中担任要职,随时随地周围有一大堆眼睛在瞧着。顾及到自身的“表率”作用,我也不好随意溜到安达她们所在的女营去鬼混。行军已过了半个多月了,我也只是和她们说过几句话而已。 出征在外,军队的住宿条件很差。不过身为高级将领的我自然有资格住在比较好的屋里。 那晚我就和波尔多同住在一间小屋里,同住的还有其它几位高级将领以及比利亚叔叔派给我的勤务兵胡安。 胡安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白白瘦瘦的,一看就知道他是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嫩小子,比利亚叔叔把他派给我做勤务兵,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真是可恶啊,军队中美女也不少,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找一个年轻貌美点的女兵呢。 “你很兴奋。”白兰度看着正拿着白布不断擦拭着碧落枪的波尔多说。 “还好啦,只是一想到就要打仗了,我就兴奋得睡不着。”波尔多靠在床头,不停地用手抚摸着那杆传了三百多年的,经历了七位龙战士之手的碧落枪。 “哦。”白兰度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口。 “战争是塑造英雄的时代啊。是不是啊,老大。”老友侧着头朝我眨了眨眼睛,这小子,又来了。 “一想到我们凯旋而归,受到无数的鲜花美女的欢迎,哇……”他闭上双眼,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 “做梦去吧,能不能保命回家还是个问题呢。”我在这个家伙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记,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打败魔族统一大陆,雷兹·法比尔早在三百年前就做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出手? 七位龙战士中,只有暗黑龙的龙战士拥有先祖的记忆。当年十贤者中的星贤者把逆鳞送给祖先卡鲁兹之时,将一块可以储存人的记忆的灵魂石嵌在了逆鳞的剑柄上,当我的身体和逆鳞合而为一的时候,祖先们的记忆也就全部融入了我的身体。这个秘密是秀耐达家族最大的秘密,这世上也只有安达和义父知道这个秘密。 凭着这些记忆,我知道战争是件多么恐怖可憎的事情。 可是波尔多不一样,他就象军队中的那些新兵一样,受着国家宣传的影响,一心只想到战场上来当英雄,而白兰度这样的老兵经历了太多的﹛杀,太多的血腥,早已对战争厌倦了。 “对于弱者来说战争是灾难,但对于强者来说战争却是塑造一个新的神话,新的传奇的好时机。”一个声音在边上有气无力地响起,插话的人正是那只壁虎。 “反正不关我的事,我只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好舒舒服服地回家过日子。”我扫了一眼靠在破破烂烂的木床上半敛着眼的奥马斯说道,对于这只成了醉猫的“壁虎”,比利亚叔叔对他不过问、不指责,仿佛这人不存在似的。 “这儿太闷了。我去外面透口气。” “碧落枪并不需要太多的擦拭。”临出门的时候,我对老友说。 今晚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要是没有战争,要是还在家乡的那个小山村,这个时候,我正抱着希拉和安达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躺在我家的楼顶,抚摸着她们长长的秀发,呼吸着带有她们体香的空气,吹着清爽的凉风,一颗接一颗地数着天上的星星。 我们的军队在魔族的土地上已走了三天了,整整三天,我们没有遇见过一个魔族。 在路过的地方虽然也经过几座村庄,却一个人毛也没有见过,波尔多本想大干一场骗得美人归的想法看来要过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实现了。 在第四天的傍晚,作为前军的黑龙骑士团终于有机会和魔族接触了。 那一天,我们进入了一个在地图上被称作奥尔斯加的小镇,镇子并不是很大,只有数百户人家。自从进入魔族的领土之后,黑龙骑士团一直是顺着天水河往南走,在这个小镇上,我总算亲眼见到了人类的老对手──魔族了。 在帝国的宣传中,魔族都是些眼如铜铃,口若血盆,吃人肉不吐骨头的家伙,但我所遇见的那些魔族只是一些老弱妇孺。魔族的皮肤和人类并不相同,带有少许的粉红色,眼睛是紫色的。 低级的魔族,如牛头怪、美杜莎,样子虽然怪了点。但看起来也并不是象宣传的那样可恶。至于魔族中最高级的黑魔族,除了额头上长有尖角外,他们和人类在相貌上几乎相差无几。 当我们进入奥尔斯加镇时,这些人全都集中在镇中的圣堂中祈祷着,魔族的神明就是堕落天使路西法,一群人虔诚地跪在他们心中的真神的塑像前,嘴里不知囔囔地在祷告着什么。 当手持利刃的人类战士以解放者的身份攻入这个小镇的时候,这些人因为年老体衰难以行动,只能呆在他们心中的圣殿,默默地祈求着魔神的帮助。 那一双双和我一样的紫色的眼睛惊恐地望着我,透露出一种让人心生怜悯的无助,一只只老朽得象树皮一般的手微微地颤动着,干裂的嘴唇不自觉地打着颤。 望着这些可以说是我的同类的魔族,我竟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我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儿,血管里也流着和他们一样的鲜血。 “不要伤害他们。”我对着手持着刀剑盾牌,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子的手下说。 “腾出几间房子给他们住,其它的全部征为军用。”我下令道。 我有点同情这些人,不过身为侵略者统帅,我必须为自己的士兵着想,我要努力地让我的每一个士兵过得更好一点,背井离乡的滋味并不是很好受的。而对于这些战争的受害者,我所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这些。 跟着我最先进入城镇的士兵全是没有一点实战经验的新人。让这群新兵先进入城镇扫荡一切,这是在军事会议上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的。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让这群学生儿童军团早熟,快点成为有丰富战斗经验的老兵,这不光是为了战争,也是为了这些士兵好。 所谓的老兵,也就是从战场上无数的﹛杀中走过来的拥有无数杀人经验的战士。一个年轻士兵的成长需要用无数的生命和鲜血来交换。与其让他们在面对更强的敌人时才长大,倒不如趁现在敌人还弱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快快成熟。 让一个人过早的失去赤子之心是很残忍的,但这是战争,战争不需要纯真,战争只讲铁和血,强与弱。拥有少年纯真之心的士兵比一个没有情感的士兵死得要快,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可是这样做却是为了他们能够活下去。 正当我忙着处理部队安营扎寨的事的时候,号角声传来,第十二次神龙战争中人类军队和魔族的第一次接触战爆发了。 第二章成长的代价 当我赶到战场时,战斗已结束了,在天水河边的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七八具尸体和五六个躺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帝国士兵,几位白魔法师正在用圣光术为他们疗伤。 除此之外,我在河边的土地上找到了一具魔族战士的尸体,斩杀他的人是我的好友,现在担任黑龙骑士团第四纵队第十八小队小队长的红石,他握着还在滴着鲜血的巨剑,目光呆滞地站在尸体的边上。 “怎么了?”我来到好友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他只是个孩子,我杀了个小孩子。”好友讷讷地说道。 “小孩子?”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死者脸上的头盔已经脱落,露出来的脸还很稚嫩,看上去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孩童般娇嫩的脸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明亮的眼珠现在已变得象死鱼一般的无光。他静静地躺在青草地上,致命的伤口是胸口上的那一剑,不断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上青青的绿草。他的坐骑格鲁巴就站在主人的身旁,正伸长了舌头舔着主人的脸,时不时发出一声悲愤交加的嘶鸣。(注:格鲁巴是种类似于马的生物,是魔族的坐骑) 这是一支魔族战士组成的游击队,他们骑着格鲁巴对来到河边取水的帝国士兵进行突袭。 自从进入魔族的领地之后,一路上所有的水井都被魔族藏了起来或投入毒药食盐无法饮用,以至于我们这支先头部队的饮水大成问题,每次行军布营时都要注意不可离水源太远。 水,成了我们行军中最大的问题。 魔族很清楚这一点,他们组织了由数十个骑兵组成的游击小队,埋伏在水源附近,对过来取水的落单的帝国士兵展开突击。敌人的计划很成功,措手不及之下,本已因长途行军而疲惫不堪的帝国士兵在这场小规模的战斗中死伤惨重。这些魔族的游击队骑着高速的坐骑格鲁巴,来如影,去如风,采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游击战术进行偷袭。以后在我们行军的过程中,我们之间将不断地进行这样的“约会”。 死掉的魔族战士还是太年轻了,也许他也是象红石一样的新兵,没有多少的战斗经验,不知道游击战应是一击而退的道理。他过于地恋战,结果被闻讯赶来的红石缠住一剑杀了,没有经验,这就是年青的代价。 “不要难过了,老兄。”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这就是战争啊,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如果不是你的武艺比他高的话,现在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了。”我安慰道,红石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毕竟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我第一次杀人时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老友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似的,依然象刚才那样,神情木然地说个不停。 我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等着时间的流逝,等着战争的更深入发展,等着我的好友将来杀了更多的人。在他的心已因无尽的杀戮而麻木的时候,今天的伤口才会愈合。 但是有一点,今天的这一切无论如何都会成为我的好友心中永远都抹不掉的阴影,缠绕在他的心头;被杀的男孩将成为夜夜在梦中折磨他的梦魇。 “这就是战争了。”我从背后搂着安达,浸在冷凉的河水中,这儿没有家乡的温泉,没有温暖的床铺,我只能用我的体温给我的美人以温暖了。 女人总是喜欢干净的,行军这么多天了,她们一直找不到机会洗澡,现在总算有机会清洁一下了。由于刚刚发生了战斗谁都怕,于是憋了十多天欲火焚身的我就趁机打着护花的旗号和她们洗个野外的鸳鸯浴。我在四周布上了结界,并不怕有人过来偷看。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血腥的,我只希望我的达秀不要在杀戮中迷失了自己。”安达靠在我的怀中,一双玉手抓住我在她的胸口不断作恶的大手,想把它挣脱,可是我却抓得更紧了,十根手指不停地揉着粉红色的乳蒂,让它变得通红,变大。 “不要,她们在看着呢。”安达还不习惯在野外和我做战,加上希拉她们还在边上看着呢。 我才不管这些呢,行军都快一个月了,我都没有机会好好地打上一炮,这几天实在是憋得难受,现在有机会好好发泄一下,当然不会放过了,今天谁都别想跑。 “我明白,只是很多时候我也是不得不杀人,就象现在一样。”经过我多年的开垦,安达的下身还是和处女一样的狭紧,却更有弹性,由于闷得太久了,我一上来就有些急色。 “过来帮忙。”我对着躲在远方观战的一干美女说,她们正捂着嘴嘻嘻地笑着呢,谁也不肯过来。 “后退者立杀无赦!”我大声喊道,几个美女立刻围了上来。 “不要啊。” “左边的归我。”朵拉这个浪女喊道,接着她扑上来,弯下腰,把安达因为我的手的暴虐而高高凸起的乳头含在嘴里用力吸着,而另外半边的乳头则被希拉这个小淫妇给占有了。 自从那晚之后,希拉是越来越堕落了,过去的圣女现在已经成了堕落天使了,这全都是拜我所赐啊。梅儿则是一个猛子扎到水中,从下面舔着她的下体,雪芝则从背后抱住我,丰满的双乳紧贴着我的后背上下磨擦着。 “喔!”“喔!”“喔!” 上下齐受攻击,全身上下快感如潮,安达的口中发出婴儿一般的哭声,拼命地夹紧下身,努力地驱动着身体与我合为一体。 “我希望和你做爱直到天荒地老!” 我心中呐喊着,将生命种子送入安达的体内,第一次亲眼见到了战场上的杀戮之后,此时肉体上的发泄已成为我摆脱这种恐惧唯一的手段了。 “你们今天谁都跑不了!”我一边操着已成半昏迷状的安达,一边对身旁的美女说。 作为先锋的黑龙骑士团继续在陌生的国土上前进着,另外三支骑士团紧跟在我们后面二十多里远的地方。我们这支前军只是为皇帝的军队开山劈岭,遇水架桥,打扫好房屋,处理好一切,好让那群由贵族组成的皇龙骑士团过得更好一些,反正我的士兵全是贱民,这些是他们应该做的。 我们已行军一个月了,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斗,魔族的军队不是闻风而逃就是一击而退。只有不断从背后暗算我们的游击队还时不时地与我们打交道,几乎每天都有士兵死于他们的暗算之下。虽然我们想了各种方法来应付,可是总是防不胜防,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乡,他们的土地。他们要比我们这些外来人更了解这儿的一草一木。 前天,又有几个士兵在半夜巡逻时被人干掉了。尽管我们在军营附近布下了防御结界来防备敌人的偷袭,但有矛就有盾,敌人总是有办法悄悄地潜入结界内,这世上并没有完美无缺的东西。 这样的袭击并不能给军队造成多大的伤害,却严重影响了士气,有一些士兵已经开始思念家乡了,用严厉的军法抑制厌战情绪的蔓延已经成为无可奈何的事。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新收的那些新兵开始成长起来了,他们知道到河边取水时要结队而行,懂得仔细地观察河岸边不正常的脚印,看看有没有敌人布下的机关陷阱,学会了从一点点不正常的东西中发现问题的所在,他们已渐渐地成熟。 我们已占领了进入魔族领地后六百多里的土地了,阿沙尼亚的地理环境并不是很好。土地贫瘠,森林也不多,大部分地方都是沙质的土壤,只有河岸附近的冲积平原还好一些。虽然占领的城镇不少,可是里面基本上没有什么居民,只有少数行动不便的老弱妇孺,连个年青一点的女性都没有,倒是让想借机一睹魔族美女风采的大小色狼们急坏了眼睛。 敌人在玩诱敌深入的把戏,这一点已经是很明显的了。阿沙尼亚的面积是阿拉西亚的两倍以上,魔族有得是空间。他们现在是在用空间换取时间,用空间换取实力。我们侵入的地方越深,补给线也越长;占领的土地越多,兵力自然也越分散。当魔族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和我们决一死战。 从一开始,战争的主动权在不知不觉中掌握在了魔族的手中,我们被他们牵着走。 为此黑龙骑士团的高级军官们还开了几次会议,并把这个结论向皇帝报告。 可是皇帝却说他早就看出来了,没有必要担心;鲁亚基公爵也在一旁推波助澜,说什么帝国军队神勇无比,纵使魔族有什么诡计也不过如此尔尔。 “唉!军人以服从命运为天职,还是按皇帝的命令行事吧。”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比利亚叔叔无可奈何地对我们一干人等说。 大概是受那只壁虎影响吧,对于这种几天开一次的会议我也有点反感。开会的时候我也逐渐地学会了找个光线不是很亮的墙角坐在那儿打盹。 在我们前进了近千公里之后,当三十八万大军来到魔族在北方最大的军事重镇──斯罗特要塞城下之时,魔族与帝国军队真正的决战终于开始。 第三章斯罗特绞肉机 斯罗特要塞的城墙又高又厚,是魔族经营了多年的要塞,号称是世上仅次于托布鲁克的最强要塞。除了外围的城墙外,整座城市也是用无数的碉堡和堡垒组成的战斗机器。 根据情报,要塞内的常驻军队有五万人左右,加上原驻民,共计二十万人,这在地广人稀的魔族算是人口众多的了。 黑龙骑士团在城下休整了两天,建起了较坚固的营帐和围栏。因为谁都知道这将是一场长期而又艰苦的攻城战,在这两天内,其它几支军团也先后来到城下,在又休整了四天后,皇帝下令开始攻城。 攻城之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个炎龙骑士团的士兵在攻城的前夜失踪了,他是被敌人偷营摸哨时给俘虏去的。就在第二天我们要攻城时,在要塞上最高的地方我们发现了被吊在城墙上的他。 “来啊,可恶的人类,过来啊!”魔族的战士们围在城头大声地叫嚣着。 “啊!” 士兵惨叫起来,一个牛头怪从他身上割下了一块肉,扔下了城头。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四周的魔族得意地笑着。 “是苍龙学院的海里希!”军队中有人认出了他。 “我去救他!”波尔多大叫着,抽出碧落枪,变身冲了上去,与此同时,缪斯也出动了。 他们俩很快就为这种鲁莽的举动付出了代价,两人才飞到高空中,无数的闪电弓箭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击得他们先后被迫退了回来,若不是神龙不死身的作用,恐怕连命也保不住了。 “愚蠢的人类,你看就连你们的神──龙战士也救不了你!” 城墙上的魔族们狂笑着,手起刀落,又割下几块肉来,扔给了停在城头的几只人面鸟,人面鸟争食着士兵的血肉,望着如此惨象,城下三十八万人全都悲愤莫名。 “谁再上?” 皇帝奥拉气得脸色铁青,一个小兵的命他不在乎,不过在三十八万人面前被人这样侮辱却是他受不了的。而皇帝身边的人全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上,达克!”比利亚叔叔对我说,接着他抛过了他从不离身的裂风弓和箭壶。他和骑着马立在身边的佩斯叔叔一起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了!”我已知道了叔叔的意思,接过大弓,取出一支箭,变身,运起神龙不死身在身体表面结成暗黑龙之铠。 我跃下马背,展开双翼飞向要塞,就在离要塞三百米远的地方,我弯弓搭箭,口中念动着精确术的魔法咒文,我破了我进入阿沙尼亚后的第一次杀戒。 “天界的神明啊,赐我明亮的双眼,看透远方的黑暗!” “﹛”地一声弦响,三尺长的弓箭吸饱了我灌入的暗黑龙之力,越过三百米的距离,射向城头。 “啊!” 惨叫声传来,全场都静了下来。 我在阿沙尼亚第一次杀了人,死的人不是敌人,而是我在苍龙学院的校友。 杀了自己的人,我有点惭愧地回过头,想从身后各个将领的脸上看出他们心中的想法,却看到那只成天没精打采的壁虎突然恢复了斗志,那双向来都是懒洋洋的眼睛里突然射出了兴奋的目光。 “为我们的战士报仇!” 奥拉皇帝虽昏庸,总算还知道趁机利用这一时机把因我杀死自己人而低落到极点的士气趁机提升到顶点。 “为了战友报仇!” 就在三十八万人愤怒的呐喊声中,攻城战开始了! “咯吱!” 巨大的投石车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将一块块的巨石投向要塞。被厚重牛皮裹得严严实实的攻城车冒着城头不断投下的巨石以及劈头打下的各种魔法球,在魔法师的支持下冲到城下,猛烈地冲击着城门。 城头的魔族战士则把一瓢瓢烧得滚烫的油往下倒,滚木檑石也冰雹般不停地从高高的城头上砸下来,象敲冰块似地把正在攀爬城墙的帝国士兵一一地砸下来。 魔族的人面鸟与帝国随军出征的狮鹫部队在高空撕咬着,偶尔,落单的无人注意的狮鹫或人面鸟从高空急掠而下,飞过双方军队的头顶,锋利的双翼一扫而过,将某个士兵的头颅活生生地切下来,高高地抛起。而失去了头颅的躯干在喷出红色的喷泉后,这才重重地倒在了肮脏的大地上。弓弦响动的声音不断,手持着大弓的弓箭手们把死亡的光线射入空中。 魔法方阵的出现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形势,想要用大规模的魔法力量攻破城墙的作战方式在利用大自然力量作为防御结界的魔法方阵面前成了妄想。攻城战还是要用最原始的方法──踏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前进,半点巧都取不得。(所谓的魔法方阵,就是在城市中按一定的方位摆下几块有魔法力量的石头,牵引大自然的力量形成一个强大的防御结界,可以抵抗一切外来的魔法攻击)身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团长,身份又是龙战士外加“黑色龙骑兵”队长的我,在这种情况下,躲在后面想溜号当逃兵根本是不可能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带着“黑色龙骑兵”中最精锐的战士,冒着数不清的弓箭闪电身先士卒地向城头攀登。 当我生平第一次亲身经历这场规模浩瀚宏伟的攻城战时,我终于体会到个人的力量在战争中是多么的渺小了,纵使我是世上最强的龙战士也不例外。 龙战士拥有的飞行的本领没能令我轻易地攻上城头,在实战中我痛苦地发现,变身后多出来的那对翅膀并不能在战争中给我带来太多的便宜。我在空中的飞行能力和狮鹫、人面鸟比起来,就好象一个大肥婆和一个苗条的少女比谁的舞姿更优美。 退一步来说,就算是和它们一样灵活那又如何,没有其它战友的支持就这么一个人攻上去,在半空中就会被对方的弓箭活生生地射成刺﹛。我只能带着手下最精锐的“黑色龙骑兵”的战士们,老老实实地扛着笨重的盾牌,用最古老原始的方式──踏着自己战友的尸体一步步地前进。 我们第八代的四大年青的龙战士联手,曾经攻上过城头三回,但每次都被奋不顾身冲上来的魔族战士们给逼了下来,四人都受了并不太轻的伤。帝国军队在人数上虽占有绝对的优势,防守的魔族却在战斗中拥有局部的人数优势。我们四人的武艺虽高,能和我们一起攻上城头的士兵却太少了,再勇猛的狮子也抵挡不住无数悍不畏死绵绵不断扑上来的群狼。 很多时候,我和敌人交手时不是在考虑用哪种招式杀人,而是在计算在牛头怪的巨斧与蓝魔的魔电枪二者中哪种武器击在身上所受的伤害更轻点,在攻城战中,个人英雄主义并不受欢迎。 守城的第七魔将阿尔法的武艺相当的出色,乱军之中我倒是与他交过两次手,但也只是一接触就分开。我从中也发现魔族的堕落天使变身并不比我的龙战士变身差多少。要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吸收了哈姆巴石的龙战士拥有无限的潜力,修炼时力量增加得较快,并没有修炼的瓶颈。不过阿尔法比我多吃了近三十年的饭,这一点差距被他多吃的饭给补掉了。 几天下来,四大骑士团的伤亡率极高,为伤员疗伤的白魔法师们也因为精力消耗过度而出现了魔法力不足的现象。军队中的军医更是忙个不停。 理论上说魔法是可以治好一切的伤痛,可是受伤时失去的血液和精力却是魔法补不回来的,受了重伤的士兵在魔法治疗后并不能马上投入战斗,而且魔法师本身的体力也是有限的。 使用医药,擅长医术的医生在军队中也有了用武之地,这在大陆上可是人们唯一不用魔法而用科学的地方了吧。 三天下来,四大骑士团因战斗而减员了近万人。 第四天的攻城战我就没有参加了,因为就在这要命的时候,我开始了暗黑龙第四次的褪变。 当我从十二天的沉睡中醒来的时候,帝国的军队刚刚攻破了城墙。安达她们还好,一点事也没有,只是由于这几天来体力透支过度,个个都消瘦了不少。 攻破了城墙并不等于攻下了斯罗特要塞,斯罗特要塞被称作城中之城,里面布满了无数的堡垒,每一座的堡垒都是一座小型的单独的军事要塞,每个堡垒里都布有一个小型的魔法方阵,要攻下它们也是相当困难的事情。 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魔法师们终于也要和其他人一起,组成多兵种的战斗集团冒着枪林弹雨向前冲。 幸好比利亚叔叔明白我的心意,暗中帮了我一把,将安达她们编入预备役部队,暂时不要上战场。自然作为交换,我也只能以“奋勇当先,努力杀敌”的行动,来报答比利亚叔叔的善解人意。 波尔多此时早破了杀戒,这半个多月来,他的碧落枪不知捅穿了多少敌人的胸膛。而黑龙骑士团中那些幸存的新兵们也早已不再是刚杀了人就躲在角落里大吐的娃娃兵了,从他们疲惫无神而又红肿充血的双眼可以看出来:他们对无休止的杀戮早已麻木了。 现在的黑龙骑士团已再也找不到一个新兵。 除了皇龙骑士团以外,其它三大骑士团全部投入了战斗。战斗在要塞里蔓延,火焰在城市里燃烧,浓烟一处又一处地冒起,死亡的气息充塞了整座要塞。 我们踩着敌人和同伴的尸体,踏过血洗的街道,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争夺,一个堡垒一个堡垒地攻占。每一间屋子,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堡垒,都成为了埋葬帝国士兵的坟场。 四位龙战士成了灭火队员,哪儿的敌人的反抗最强,我们就到那儿去,去扫平那里的障碍,去杀死每一个负隅顽抗的魔族,去扑灭那儿不屈的火焰。 被后人称作绞肉机的风之大陆战争史上最惨烈的一场攻防战,就在这种情况下开始了。 ※※※※ 时间:攻城战第四十三天地点:要塞内的一座街垒逆鳞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黑色的弧线,闪电般地刺入堡垒内最后一个牛头怪的身体里,暗黑龙的龙气顺着逆鳞侵入对方的体内,瞬间夺走了对方的生命。 “当!”,巨斧从牛头怪的手中滑落到地上,我抽出逆鳞,黑色的剑身带出一泓的鲜血,失去支撑的牛头怪的身体背贴着冰凉的墙壁缓缓地倒了下去。 “最后一个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尸体旁肮脏的土地上,顺手将逆鳞插在地上。逆鳞杀人不沾血,剑上血珠象水银一样地沿着刃身流下来,渗入剑尖刺出来的深槽之中。 跟随在我身后的“黑色龙骑兵”的战士正逐一地把长剑刺入躺在地上的敌人的心脏,不管是快死的还是已经死透的,通通都要补上一剑。 不是我们太残忍,而是敌人的抵抗太顽强了。不知有多少次,当我们的士兵从躺在血泊中的半死不活的魔族战士身边走过时,这些一条腿已在地狱里的家伙突然象受了魔神赐力般地从血泊中一跃而起,抱着帝国士兵的身体一同滚入边上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来个同归于尽。 在吃了无数的苦头之后,帝国士兵们已养成了一个习惯:当攻下一个堡垒时,对于躺在地上的每一个魔族全都补上一刀,以保证他们能真正地见到地狱的魔神。 “全部干掉了!”一个变身为狼人的战士向我报告。 “好,全体休息!”我垂下了手中的逆鳞命令道,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立刻都就近躺在了肮脏的地板上,有人甚至立刻就发出了鼾声。 活人和死人混和地躺在一起,每具肉体上都滴着血,活人和死人一样,身上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我闭上泛着血丝的双眼,将头靠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运起体内的龙气,让刚才战斗中新增的伤口迅速地愈合。龙战士身体的自愈能力虽然象龙一样的迅速,可是这一个多月来我不断地受伤,这方面的能力似乎也下降了不少。 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几乎只睡一二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不停地杀人杀人再杀人,其它几位龙战士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如此巨大的体力消耗,连拥有龙的体质的我都受不了,更不要说别人了。 我们四人在城内奋力地杀着人,相信一个月下来死在我们四人手上的敌人也有数千人之众了吧,可是帝国军队在城内的进展仍然非常的缓慢。白天,我们倚仗着强大的兵力,以巨大的代价攻下一座座的堡垒街道:夜里,魔族的战士利用自己对地形的熟悉和遍布整座城市的地道发动突袭,又把失去的据点夺了回来。 战斗成了你来我往的拉锯战。表面上帝国在这场拉锯战中占了上风,每一天控制的地盘都增加了一点,然而胜利离我们似乎依然象太阳那般的遥远。 战斗,战斗,不停地战斗! 杀人,杀人,不断地杀人! 战斗和杀人成为我们思想上唯一存在的意识,精神上早已麻木了的士兵们只是凭着本能和习惯,一次又一次地机械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砍杀着不知姓名的敌人。 “秀耐达将军!” 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来人是波尔多的传令兵,我被皇帝封为黑龙骑士团的副军团长后,大家都这么称呼我。 “波尔多将军需要你的帮助!”传令兵一脸的灰尘,声音嘶哑,看来他也够累的了。 夜色已经降临,可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把刚攻下来的堡垒留给了后续部队处理,带着这支全部由拥有变身力量的新人类战士组成的精英部队再次踏上了征程。 我们忍受着迎面扑来的呛人浓烟,在燃烧的街道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外围的士兵个个高举着盾牌护住身上的要害,结成了一个方阵。魔法师和弓箭手在方阵中央,强力剑士和魔法剑士在四周围成一圈,保护着集恐怖和脆弱于一身的魔法师和弓箭手。(魔法师和弓箭手的攻击力固然极其恐怖,可是他们的防御力也同样弱得可怜)没有任何遮掩的街道实在是太危险了,走在那里,随时都会有一支利箭从某个黑暗的角落射出,夺走我身边某个士兵的生命。 要塞的正中心里有一座堡垒,在斯罗特要塞中是高度最高的建筑了,站在那儿可以俯看全市,这里是个战略要地。当我到达那儿时,波尔多正靠在一堵塌了一半的土墙上运功疗伤,近千名帝国的士兵举着火把将堡垒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堡垒前数百具帝国士兵的尸体象小山一样地堆得老高,地面上尽是折断的刀剑和破损的盾牌,几具损坏的小型攻城车在火焰中叭吱叭吱地燃烧着,死尸的焦臭味熏得人直流眼泪。 帝国士兵先是在这儿攻了两天两夜,死伤惨重却一无所获;波尔多亲自带着精英部队又攻了一天一夜,还是被拚死抵抗的魔族给杀了回来。 “怎么样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按在波尔多的身上,把体内的龙气送入他的身体里,助老友疗伤。波尔多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伤得不轻,胸口上中了一枪,深可见骨。若不是神龙不死身结成的碧玉龙之铠的保护,现在早就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是谁伤得你这么重啊?”我问道。 “一个堕落天使。”波尔多咬着牙说道。在我的帮助下,伤口已完全愈合,波尔多动了动手臂,将手舞了个圈,一切完好如初。龙战士身体的回复能力相当可怕,要是其他人胸口中了那么深的一剑,就算是高级的僧侣为他疗伤也要休息好几天才能恢复。 “我们联手上。”我说。 “无尽的风暴啊,化成我愤怒的奔雷,把一切都撕碎吧!” 波尔多站在堡垒前,大声咏唱着他最强的空气魔法,我站在好友的身后,把手按在他的背上,将暗的属性的暗黑龙的龙气不停地透过波尔多的身体送到碧落枪上。 波尔多舞动长枪,碧落先是向后一甩,接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幻出一条墨绿相间的气龙,攻向数十步外堡垒的坚墙。 轰!保护这座堡垒的魔法方阵抵挡不住两位龙战士的联手一击,坚固的墙壁在我们俩的联手一击下终于破碎。我加在碧落枪上的黑暗力量此时发挥了作用,成暴走状态的龙魔气劲无情地残杀着堡垒里的每一个生命。 我趁着魔法攻击的余波还未完全消失的间隙,首先从被打开的缺口处闯入堡垒内。 “冲啊!” 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持着重剑的帝国士兵们用沙哑的嗓子呐喊着紧跟在我的身后,现在的我已拥有了龙战士第四次褪变的力量,就算是里面的那个拥有堕落天使化身的魔族战士是第七魔将阿尔法我也不怕。 风声响起,一杆长枪夹着凌厉的气劲从头顶直击而下,我的身体一闪,避过了这一击。 堡垒内黑暗无比,也没有点一支火烛,可凭着缺口处跳动的火光,我还是看清了对手。 对方是一位长着和我的堕落天使化身相同翅膀的魔族战士,他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象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堕落天使化身的象征──黑色的翅膀在他的背上扇动着。 “杀!” 来人大喝一声,枪影翻腾滚动,嗤嗤作响,竟全是与敌俱亡的招式,他想在我身后的士兵攻入缺口前把我逼出去。 要是在一个多月之前遇上这种情况,以我的性格,我会先避其锋芒,采用游斗的方式,待对手的气势减弱后再反击。但现在不同了,经过一个多月不停的﹛杀,我明白了以攻对攻,两强相遇两者胜的道理,更重要的是,我的心也在不停的杀戮中变得冰冷无情了。 逆鳞本就是黑暗之剑,用剑之人的杀气越高,威力也越强,历代先祖留给我的武艺也全是杀人的武艺,在无尽的杀戮中,我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它们全部领悟。 “天魔六道杀!” 我使出第一代暗黑龙卡鲁兹的绝技,以攻对攻,逆鳞化为一条条毒蛇,准确地击在对方攻来的每一个枪头上,当当的响声响个不停,短短地一眨眼的功夫,枪剑交击了十七下,对方攻得一枪比一枪急,而我也一步不退地应付着。 论枪法他比起波尔多还要差上一截,可是那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却是波尔多所不能比的。 就在这时,用枪的人似乎体力不足,枪势猛地一窒,露出个老大的破绽。此消彼长之下,逆鳞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刺入了对方的胸膛。 他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堕落天使化身独有的黑色羽毛飘满了黑暗的堡垒。他的目光里没有一点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一丝的退缩,只有燃烧的火焰和不屈的傲骨。 我扭过头去,不想看对手的眼睛,因为他的目光让我害怕。这样的目光一个月来我已看得太多了。 刚才我们俩的生死之战其实只持续了不足二秒,身后的士兵这时才刚刚冲入缺口,挥舞着大刀长剑砍杀着剩余的敌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只是仗着坚固的堡垒才支持到现在。 当一切都结束时,我和波尔多下令清点一下堡垒内的死尸,出乎我们意外的是,我们只找到了八十九具敌人的尸体。 我来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对手身前,掀掉他头上的面罩,波尔多也很想看看刚才伤了他的对手是什么样子的,凑过身来。 可是让我们俩惊讶万分的是,对方并不是象我们一样强壮的男子汉,而是一个相貌相当秀丽的女孩,线条柔美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小巧挺直的鼻子特别的漂亮,带着些许高傲和不驯。她的嘴唇干裂得很厉害,颤抖着,娇喘着,一双本该是很漂亮动人的淡紫色眼睛此时早已失去了神采,茫然无力地望着我和波尔多。 她的身体上伤痕累累,除了我刚才那致命的一剑外,小腹、大腿还有两处非常严重的创伤,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中伤口被撕裂了,渗出了大量的血水。 “是个女孩子……”波尔多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没有用的废话。 她的伤是致命的,但如果现在有高级的僧侣为她疗伤的话,她还有得救。可是我不能救她,因为她是我们的敌人,再说还有更多的帝国士兵正等着白魔法师们的治疗。 “拿水来。”我命令道,立刻有人递上一壶水,我抱起女孩的头,把水倒入她干裂的口中。 “你们……已经拥有了世上最肥沃的土地,……为什么还要来侵占我们的家园……”女孩望着我的脸喃喃地说着,目光渐渐地黯淡涣散。我用手替她撩拨开额前一绺凌乱的长发,她的脸却向外一扭,垂了下去。刚喝进嘴里的水沿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弄湿了我身上的暗黑龙之铠。 女孩死了,我轻轻地放下她的身体,回头看了身旁的波尔多一眼,他也和我一样,一脸的麻木。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相互不说话地对看了许久,有如两尊没有情感的石像。 只有吸饱了鲜血的逆鳞和碧落依然在我们的手中得意地绽放着死亡之光。 堡垒里的魔族早已筋疲力尽,弹尽粮绝,可是他们仍然奋战到死,因为这儿是他们的土地,因为这是他们的家,他们在为自己家园而战;而我们只是入侵者,我们在为何而战? 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一个传令兵出现在缺口处,遮住了堡垒里的光明。 “第三纵队的第七小队需要支援!” 可怕的巷战持续了两个多月了,整座要塞近九成都落入了帝国军队的手中,但是剩余的魔族仍然顽强无比的抵抗着。就在这时,皇帝下达了命令,所有的军队撤出要塞,由皇龙骑士团接替我们的任务。很显然,这又是为那些养尊处优的贵族们将来升官时寻找资本的最好时机了。 军队中并没有多少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和不满的呼声,因为连续两个月不断的杀戮已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的身心都疲惫不堪,三大骑士团终于撤离了噩梦般的战场。七万人,整整七万人已永远留在了斯罗特要塞内,再也出不来了。离开风都城时威风八面的黑龙骑士团,连同受伤的躺在床上哼哼哈哈呼痛的亦只剩下四万五千多人。 斯罗特要塞成为帝国军队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第四章魔兽联合 站在斯罗特要塞外,望着城内依然不停燃烧着的火焰,我的心中百感交集。 正义是什么? 十岁的我曾对父亲说,正义只是大人骗小孩,国王骗白痴青年当炮灰的谎言。 二十岁那年,我和风都十虎一战之后,我认为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战就是正义。 那我的现在是为了什么而战,又是为了什么而杀人? “是为了你的士兵,为了能有更多的士兵活着回家见到他们自己的亲人。” 安达抱着我,双手捧着我的脸,将美得象天使一般的面容贴在我的胸口,两个月来不断地用白魔法为受伤的士兵们疗伤,她消瘦了许多。 “你的努力作战使得许多士兵逃脱了死亡。”她轻轻地说,“可是我也让更多的魔族士兵再也无法见到他们的家人了。”我叹了口气。 “战争就是这样,有生就有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就是平衡。”